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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战道】最高机密(狂虎)

        chapter8
       
        黎明散尽,白昼逐渐驱散了最后一丝昏暗。
  煞来到窗边向外望去,他所处的地方楼层不高,但视野开阔。透过百叶窗,煞观察到巡逻的哨兵数目增加了近一倍。他对这里的印象仅限于模糊一瞥,毕竟从战斗结束到昨夜醒来之间,他的记忆几乎为零。
  如果以居中向半空延伸的标志性石雕为中心,他现在的房间处于西翼,东西两翼几乎呈半弧形稳驻于此,和狂野之城主城的行政厅建筑风格有点类似。墙体估计是砂岩构造,荒漠地带这个规模的砂岩建筑可不是一个小工程。现在他能肯定自己休息了一晚的是什么地方了。
  他离开百叶窗,穿过长廊从西翼向中央向外延伸的观望台走去。即便守候在这里的警卫员目不斜视,煞还是有种感觉,沉重的余光仿佛灌铅般压在他的身上。他的出现确实不合时宜,看上去连列兵都不算的他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资格在这里自由穿行。
  中央的视野要更加开阔,不过还只能看到远处的警卫厅和营房。如果站的足够高,将整个据点收纳眼底不成问题。煞站在居中的位置远眺,背影冷峻,沉默不语,大楼的左右翼仿佛以他为中心延伸展开。
  很不寻常的能量波动在后方出现,煞收回远眺的目光,灵敏地一侧身,军靴在一个短促的摩擦声后有力地压在地面上,他顺势在极短的时间退到对方的视线盲点。
  煞在看清对方的面貌后心里暗叫不好,强行收手,随后被一掌啪地拍了个趔趄。没等他在向下一头栽去的趋势中站稳,来者几乎是用“捞”的姿势把他揽了上来。狂野之城的元帅摘了军帽啪哒一下朝他的脑袋扣去,一阵猛揉。
     “躲什么躲,看见我难道看见了鬼?”狂裂猩毫不客气地开嗓。
  煞稳住脚跟,刚抬眼目光就撞上了狂裂猩肩上的纹章——深紫的兽纹由金线勾勒,代表元帅的金星如浮雕一般在肩章上凸起。目光往下,双排扣有力地在胸腹绷紧,胸前繁复的勋章和黄铜的排扣闪跃金光。这是专属于元帅的军礼服,这身精致霸气的军装事实上只是让他张扬的烈性稍加驯服。
  “怎么会呢。”煞扶正了扣在头上的军帽笑笑。眼神中赞叹流连,让人很受用。“果然,这身军装只有元帅才能穿出气势。”
  “可惜就是麻烦了点。”狂裂猩不客气地收下赞扬,顺手在衣袋里摸索纸烟“来一根?”
  煞没有推辞,接过烟,像往常一样探向胸前的口袋寻找火机。空空如也的袋子令他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火机根本就忘在了没有穿来的外套上。
  银质的火机上呼地窜出火苗。狂裂猩看了他一眼,手指一翻替他点燃。煞的手还停在半空来不及收回,他僵了几秒后无奈地耸肩,一笑了之。煞环手搭在胸前,夹在指间的烟在腰侧袅袅燃起,略微刺鼻的烟雾缭绕着肺腑,驻留在喉间的苦涩刺激声带酝酿涩哑。
  “有点呛啊,元帅以前就抽这种么。”
  “呛吗?我没那么多讲究。”狂裂猩倒不怎么在乎。
  “要试试这个么。”
  煞的手停在半空中,指间夹了半包揭了锡纸的烟,递到狂裂猩眼前,阳刚的面容上轮廓线条清晰,无法拒绝的邀请让人微微出神。他见狂裂猩没有动静,便屈回手,十分随意地翻转手指,烟盒在灵巧的指尖上转了几转。
  狂裂猩还是那副没什么所谓的姿态,他伸手接过烟盒,从始至终都凝固在煞身上的视线这才终于落到了烟盒上。
  “好烟。”他点头“挺会享受。”狂裂猩把烟盒抛回给他,满不在乎地偏头,呛人的烟雾仍旧弥漫了煞的视线。“你在这里干嘛呢,赏风景?”
  “随便转转罢了。”煞重新把目光投向远方“这里的视野很不错。”
  狂裂猩背靠着中央的栏杆,向后瞟了一眼噗地忍不住大笑起来“这点视野算什么,跟我来,我带你去更高的地方看看。”
  狂裂猩也没管煞是否跟在后面,大步流星地穿过走廊,步伐稳健,走路扬风。煞一回头,发现狂裂猩的背影已经很小了,他迟疑了一下这才快步跟上。他跟着狂裂猩来到最高层,最高层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平台,狂野之城的建筑较之雷霆殿和亡灵之都都不算高,不过视野在此处仍然可以毫无阻拦地得到最大程度的延展。
  即便是白天,这里的风力依旧不减。狂裂猩站在中央抱胸向下俯视,若不是他一头深紫的短发在大风中张扬,凭着他岿然独立的站姿,他人绝对不会想象到这里的风力之大。
  “站到这里来看看。这才称得上视野。”
  煞站在狂裂猩身旁,尘风平铺着席卷过他。黄色的沙尘在远处翻滚,仿佛卷起一场黄色的暴雨。
  待烟尘稍稍平息,披着铁色的野兽俯卧在黄尘中即将苏醒。联合的重机枪作为野兽有力的手臂搭配在装甲战车的后方,令战车潜伏的暴戾仿佛一触即发。火炮像是庞大犀牛头顶上的尖角,炮筒扬起,肆意淌过炮筒的阳光冷厉,大口径的炮眼仿佛是荒原之上的巨人睁开了他的独眼,独眼深处黝黑得可怕。机械工程连的士兵在为检阅给装甲战车做最后的检查。机炮连,步兵连等大片大片地列成方阵听候调遣……
  煞看的思绪缥缈,狂裂猩见状,在旁边喂喂地吧他喊回神。“你不会看呆了吧。”狂裂猩双臂枕着后脑,得意洋洋地俯视。
  “这种浩大的场景常人不看呆才算本事。”煞回过神,沉沉的笑声点到即止,恰到恭维的好处“不愧是狂野之城,待检阅开始时元帅亲临,想必这个阵容和气势怕是任何人看到了都会不由自主地臣服。”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漂亮话倒是说的不错。”狂烈猩心情颇佳“不过,不管有没有这个阵容和气势,我狂裂猩都一样能让别人臣服——不服,就打到你服!”
  “元帅真性情,够爽快!”煞也跟着大笑起来“有狂裂猩元帅的带领,统一兽族乃指日可待,我也不枉追随元帅赴汤蹈火。”
  “哦?追随我。”狂裂猩渐渐平息了笑,他直视煞,神情玩味,逐渐变得不可捉摸“我昨天也问过你这个问题——你来我的狂野之城,真的就只是做我狂裂猩的部下这么简单?”
  煞心中一惊,狂裂猩这番话像极了话中有话,若有所指。煞克制住内心的波澜,眼眸忠实地倒映着狂野之城的元帅,目光同样耐人寻味。
  “属下愚钝,元帅的意思是?”
  “你来找我,是仅仅为了逃命活下去,还是有别的打算。”
  “倒不如说两者皆有。”煞摇头“元帅大可以笑这是小人物的卑微,但活下去不需要什么理由,不敢死,不能死,我投诚的初衷就这么简单。”
  “刚刚结束的那场战争。”煞接着往下说“我曾试图救下的一个人,他最终像是钉在树叉上的麻雀,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被放空了。然而我能干什么呢,无非是来年给他多上柱香。我不想就这么死了,也不需要别人给我上香,可是只有强者才能在战场上活下去,这世上送死的弱者已经够多了,何苦再多添一个。”煞在狂裂猩身旁踱了半圈,血红的眼眸里忽地跳起两点光,像风吹不灭的火苗。“活下去不算什么宏图伟志,不过只要我活着,那我势必会尽全力协助元帅实现您的霸业。”
  狂裂猩默默地凝望他,目光沉重。高大的战王独自一人背过身,面向扑面而来的狂风,风沙瞬间就吼叫着向他奔涌过来,将叹息卷走,只剩下他的声音在狂风的吼叫中清晰可辨。
  “这可是你说的,别轻易死了,死在荒郊野岭也没人会给你上香。你留在我身边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元帅请提。”
  “听着,你不是不甘心作为弱者吗,我给你这个机会,因为征服弱者没有任何成就感。呆在我身边,就干出一番大事来!到那时,我们再公平公正地比试一番,我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我。”
  狂裂猩转身,向他伸手握拳。紧攥的拳头悬在半空一动不动,蕴藏的力量仿佛可裂山石。
  “这个是?”
  “对拳在我们狂野之城表示承诺,你若答应了就用拳头顶回来,若不答应我也不拦你。”
  煞在心里笑笑,心说这又是哪门子套路,狂野之城的人闲工夫真多。内心这么想着,他还是学着狂裂猩伸拳,啪地一下对撞了过去。两人的力气都不小,拳头对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答应。”
  狂裂猩大笑,他拉过煞的手臂,转身指向巨大的荒原“过来这里,这么看其实狂野之城很壮观吧,看那个地方,那才是整个据点最中央的地方,狂野之城最远的中央。好好看看,从这么高的地方看其实看得一点都不过瘾,你得下去,阅兵仪式这种东西只有置身其中你才能感受到什么叫大气!”
  他松开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卯足了劲,几乎和狂风对吼出来,嘹亮的歌词驱赶着风沙远去。粗砺洪亮的声音自上而下地压过风声。他放声唱起一首颇为耳熟的歌——
  “假如死亡不能给你带来恐惧“
  ”我发誓,定要让你畏惧我的铁足。”
  “别为战友的离开感到孤独。”
  “跋涉血海,敌人的血会给予你慰抚。”
  狂野之城的元帅还在唱着,风里激昂的歌声突出,军礼服上的金穗和战旗一起张扬地摆动,战王高大健壮的身形稳扎,宛若临阵大军。换作平日,煞听见这种歌词早就笑出来了,可他长久地沉默着,瞳孔深处飘忽的血光不减。
  “咽喉横亘,利刃如鲨。”
  “目光似铁,视野无限。”
  “昂首迎风,勇猛冲锋。”
  “跃向那冲向胜利的路途。”
  “与我并肩,你将永不孤独!”
  ……
  很有狂裂猩个人特色的歌词,煞听了真想笑,但他没有 。一曲了尽,风很快就把歌声卷走了,荒原里又只剩一片寂静,两人的脸上都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只是远眺。
  “这声音,元帅一定在顶层。”
      金爪神正翻阅着战后伤亡统计文件,突然一抬头,向窗外的上空望去。
  “将军,时间不早了,需要属下去通知元帅准备么?”副手给金爪神续了杯热茶。
  “再等等吧。”金爪神顿了顿,淡淡地开口“如果元帅那天救下的真的是虎煞天,那元帅现在肯定和他呆在一起。我能理解。”
  回想那次在登记处,他心里就五味杂陈。由于虎煞天的死讯是由元帅亲口传达,仓促下他也没深究那人是不是虎煞天,以及究竟为何他会落难到这个部门。
  “找个时间真该找元帅问个清楚。”金爪神皱眉扶着太阳穴,强迫自己暂时先放下此事。“还有一件事,我需要查清。”
  “什么事,将军请吩咐。”
  “不知为什么,我隐隐觉得这次的战争有点奇怪,从一开始的伏击到放弃高空优势,再到改变作战方案以速度为取胜,全程我都没有注意到敌方的领将。况且后半程闪电战的风格,总让我觉得熟悉。”
  “将军这么一提,倒是让我想起了虎煞天的黑狮虎部队。战龙皇占领了雷霆殿,亡灵之都方面要调任雷霆殿的军官担任指挥也是有可能的吧。”
  “据我所知雷霆殿属虎煞天的高级将领几乎早就在大战中阵亡,投诚的名单中几乎也没有记录到他们的名字,不过不排除有后来经提拔效忠于战龙皇的。”金爪神沉吟“不论如何,我还是有种不踏实的直觉,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吩咐下去,暂缓清理战场。这次的检阅仪式过后,你派人回战场上勘察一番。”
  “遵命。”
  “当下先把检阅仪式的准备方面落实到位,现在让警卫员去通知元帅,别浪费时间。”
  ……
  太阳逐渐爬高,荒漠地区的气温在逐渐攀升,风沙扑面,热浪逼人。战旗在昨晚被降下,只剩一根直直的旗杆立在黄沙中,旗杆的影子随时间的推移而缩短。待九点到来,分针和时针形成一个完美的直角,阅兵仪式就正式开始。
  煞还在最高层看着一切,狂裂猩离开后他没有立即离开。他挺喜欢这个高度,这里能获得足够的视野让他俯视。谁说阅兵仪式一定要亲临才能感受到大气,狂裂猩会这么说那是站在元帅的角度,以他此刻的地位站在下面恐怕还挤不进去。
  话说回来权利真好,有权他也可以享受万军簇拥的荣耀,高高在上威仪具足。没权利就只能像狂烈猩说的一样,死了有人给你上柱香都不错了。煞回过神,注意力集中在即将开始的阅兵仪式上。
  阅兵仪式已经进入倒计时。
  狂裂猩把白手套戴好,抬抬金穗点缀的军帽。金爪神跟在他后面一步远的地方,大将军的军礼服令他看起来更加神采奕奕。他早早地将一切准备就序,狂裂猩并不需要操心什么。百米开外的士兵方阵中每个人都挺如枪杆,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时刻,等待统帅三军的元帅踏上整个据点的中央高台,军队的声势喷涌爆发,浩大地压制一切。军乐冲破云霄,云霄之下战旗遮天蔽日,紫色的城徽在旗帜上翻涌……
  黄尘弥漫,天空像是蒙了层灰蒙蒙的雾气,数以万记的金属武器铜墙铁壁般割裂雾气。狂裂猩踏上最中央的检阅台,他面前流淌着一片金属的铁光,上万双眼睛都在注视着狂烈猩,他是真正的元帅,是狂野之城的主人,他坦荡自然地面对千军万马。
  军乐奏响,击碎了凝固于此的寂静,久蓄的气势终于得以爆发,歌声被风高高扬起,如风雪如飓风如海浪一般席卷整个边境的上空。这歌词不适合温声细语地浅吟低唱,狂野之城的军歌每个字都是靠吼出来的,所有人唱这歌都像在咆哮。
  “别为战友的离开感到孤独。”
  “跋涉血海,敌人的血会给予你慰抚。”
  煞在高处也被这种气势震撼了。原来狂裂猩刚才唱的是军歌,其实不得不承认这首歌真的挺有气势的,狂裂猩一身黑金相辅的军礼服,站在元帅的正中央位置上也很有气势,耀眼无比,威风赫赫。
  正中央……等等,煞突然想起狂裂猩不久前在这里和他说的话,狂裂猩和他说,看那里,好好看看狂野之城最远的中央,你得下去,下去才能看到最好的阅兵仪式。
  煞认真地远眺起中央的阅台,一瞬间明白了狂裂猩真正的意思。他认为是个傻瓜的元帅看出他喜欢这里,也料到他不会走,狂裂猩把阅台的位置指给他,是因为他会以一个最帅气的姿态站在那儿。煞忍俊不禁,心想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么笨拙的暗示,活像那些不开窍的十来岁少年,对着他的同伴说看吧我多厉害,其实只是想在他在意的同伴面前过把当大哥的瘾。
  “跃向那冲向胜利的路途。”
  “与我并肩,你将永不孤独。”
  煞的笑容渐渐转向苦涩,他其实很想跟狂烈猩说与其提防敌人不如多提防点兄弟朋友,被同伴出卖才是最致命的,卖了还帮人家傻愣愣地数钱。可煞没机会和狂烈猩这么说,他目光沉重地俯视一切,这个运输队的士兵站在高处,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开始凛冽起来。高处的狂风如山雨欲来般肆虐,他站在无形的风雨中,连狂风也无法撼动。
  很久以后他回想起这个时刻,才知道在他身上复苏的,是对权利的渴望。
  狂裂猩注视着战旗昂首升向高空,巨鸟展翼般巨大的战旗在黄尘中翻滚,一闪而过的念头在一刹那击中了他。狂裂猩触电般一抬头,眼睛缓缓移向他方才和煞驻足过的最高层。
  他终于知道煞身上的陌生的熟悉感从哪来了,该死,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想起来。这种别样的熟悉感已经被埋存了太久,因为它来自于多年前他们还是少年时。
  【“狂裂猩!”虎煞天凶巴巴地一拳击在他的拳头上“赌就赌,你等着,元帅有什么了不起?你能做,我也能!。”
  “一言为定!说好了,没当上元帅要叫对方大哥!”心怀壮志的少年互相击拳立誓。】
  狂裂猩的喉咙发涩,尘封已久的记忆终于重新浮现了。虎煞天,他在心里喊出这个名字,然后收回回忆,以大元帅的姿态面对待检阅的全军……
——————————————————————————TBC
ps:文中狂野之城的军歌改编自美国的《勇士之歌》,某种程度上狂帅的行事风格和老米挺像233333,都是不要怂,就一个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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